译文
谋生的方法,没有比勤劳更好的了。因此邵雍说:“一天的计划在于早晨的决定,一年的计划在于春天的决定,一生的计划在于勤劳的决定。”说法虽然浅显,意义却很深远。
可惜人们的一般情况是,厌恶辛劳而喜好安逸,希望能吃好穿好,整天游玩荒废年月。用这种态度去务农,就不能彻底耕种,把杂草除尽;用这种态度去当工匠,就不能每日工作取得成功;用这种态度去做商人,就不能抓住时机谋求赢利;用这种态度当读书人,就不能专心致志。白白地活在世上只知道吃喝休息,就是一个蛀虫!天地变化,每天更新才不显得衰老,因此门轴因为经常转动而不生蛀虫,水因为流动不会腐臭,做人实在是不能够长期苟且偷
昔之人贵极富溢,则往往为别馆以自娱,穷极土木之工,而无所爱惜。既成,则不得久居其中,偶一至焉而已,有终身不得至者焉。而人之得久居其中者,力又不足以为之。夫贤公卿勤劳王事,固将不暇于此;而卑庸者类欲以此震耀其乡里之愚。
临朐相国冯公,其在廷时无可訾,亦无可称。而有园在都城之东南隅。其广三十亩,无杂树,随地势之高下,尽植以柳,而榜其堂曰“万柳之堂”。短墙之外,骑行者可望而见其中。径曲而深,因其洼以为池,而累其土以成山;池旁皆兼葭,云水萧疏可爱。
雍正之初,予始至京师,则好游者咸为予言此地之胜。一至,犹稍有亭榭。再至,则向之飞梁架于水上者,今欹卧于水中矣。三至,则凡其所植柳,斩焉无一株之存。
人世富贵之光荣,其与时升降,盖略与此园等。然则士苟有以自得,宜其不外慕乎富贵。彼身在富贵之中者,方殷忧之不暇,又何必朘民之膏以为苑囿也哉!